星汉灿烂 若出其里——魏武曹操的文学塑像
(撰稿人:赵天雄)曹操可以说是中国文学史形象最为丰满的人物。只要说起他,一副阴险奸诈、蛇蝎心性、乱世奸雄的形象立刻跃然纸上。随着千百年来文学戏剧作品的不断演绎,“奸雄”这个评价似乎成为曹操的固有面具,时至今日,拨开历史的重重迷雾,通过对曹操文学作品的解读,曹操以其一代文豪的历史定位,大气磅礴、悲天悯人的文学作品,逐渐被人们熟知。 在东汉末年及魏晋时期,清流盛行品评人物,当时的风云人物若想建功立业,就必须得到当时清谈名流的权威评价。正是因此,一些以专业品评人物的职业应运而生,世人称为"汝南月旦"。 曹操本是身为宦官之后,身份低微,门阀士族视为异类,不屑一顾。曹操看似不以为然,但是,曹操心理脆弱而敏感,他言辞谦卑,请求当时文人领袖许劭为自己品评。许劭深知曹操为人阴损奸诈,不愿给曹操品评,曹操再三恳求,许劭无可奈何,为之说道:“你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曹操不以为忤,反而欣欣然地走了。我们无从得知曹操当时的喜怒,但在那个时代不管是“能臣”还是“奸雄”都是力能扛鼎的人物。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一首《短歌行》,让人们看到曹操在驰骋丰富的想象同时,把美丽的神话传说融入瑰丽奇伟的艺术境界,塑造出雄姿英发,美轮美奂的艺术形象,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浪漫色彩。除此之外,《蒿里行》《苦寒行》《步出夏门行》等一系列文学作品都一览无余抒发自己的政治抱负,反映了汉末乱世百姓的凄惨生活。但是,真正的奠定曹操文学史上独一无二历史地位的,是他为乐府诗的发展壮大作了重要贡献,并开宗立派创建了建安文学。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蒿里行》如实揭露了讨董盟军等人各怀鬼胎、坐观渔利的丑态,对汉末长期的动荡给社会和百姓造成的灾难、深表关怀和同情,彰显了曹操作为杰出的政治家欲救民于倒悬的气度和胸怀。 汉末,拥有救国救民、建功立业志向在当时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至关重要,面对国家四分五裂,军阀各自为政的局面。曹操的乐府诗较多描写他席卷八荒、横扫六合的雄心壮志,同时提出“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政治主张,倡导“贵尚节俭,以奢为耻”的治国理念。对一扫当时文学作品风尚玄谈的靡靡之态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曹操诗歌大气磅礴,雄浑有力,即便是跋山涉水,仍不忘求贤若渴。 汉乐府诗在很长的历史阶段里基本上都是以歌颂为主,是对各地民间音乐的整理改编、重新谱定乐曲后进行演唱的艺术,主要用于殿堂演奏。而曹操独辟蹊径将本是歌颂君王丰功伟业的文学艺术用以描写现实,将汉末分崩离析、民不聊生的现实描写注入汉乐府,歌以咏志。 《文心雕龙》这样评价“魏武帝如幽燕老将,气韵沉雄”。就文学艺术形式而言,曹操的四言诗也为已经穷途末路的四言体注人了新的活力。为当时文学创作的新风气形成,以及曹丕、曹植、“建安七子”的文学创作树立了榜样,更为建安文学的繁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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