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2021年被称为元宇宙发展的元年，随着未来元宇宙时代的到来，元宇宙相关基础技术的深度发展，新闻行业必将迎来巨大的变革。本文立足当下，对未来元宇宙时代新闻行业的整体变化进行研究、设想，多角度揭示元宇宙下的新闻变革，认为元宇宙可能会重构新闻的概念、边界，再造新闻形态，重塑新闻生产流程的各个阶段，同时新情况的出现，新阶段的到来，也可能会催生一系列前所未有的新闻困境。

关键词：元宇宙时代；新闻变革；沉浸；场景；虚拟

一、什么是元宇宙？

元宇宙（Metaverse）由超越（meta）和宇宙（universe）组合而成，从字面意义上来看元宇宙指的是超越现实宇宙的另一个宇宙世界。当前学界关于元宇宙概念的界定尚且存在争议，北京大学青年学者刘艳认为：“元宇宙是一个包罗万象、极为宏大且无限逼近真实的虚拟世界。元宇宙连接了虚拟与现实，是一个能将所有人关联起来的 3D 虚拟世界，用户在元宇宙中拥有自己的虚拟身份和数字资产，可以在虚拟世界里尽情互动，甚至创造自己所向往的世界。”维基百科对于元宇宙的定义为：“元宇宙是一个集体虚拟共享空间，由虚拟增强的物理现实和物理持久的虚拟空间融合而创造，包括所有虚拟世界、增强现实和互联网的总和。 ”而当前认可度最高的是清华大学新媒体研究中心的沈阳教授所进行的界定，他认为：“元宇宙是整合多种新技术而产生的新型虚实相融的互联网应用和社会形态，它基于扩展现实技术提供沉浸式体验，以及数字孪生技术生成现实世界的镜像，通过区块链技术搭建经济体系，将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在经济系统、社交系统、身份系统上密切融合，并且允许每个用户进行内容生产和编辑。”

元宇宙一词最早出现在美国作家尼尔·斯蒂芬森在1992年出版的一部名为《雪崩》（Snow Crash）的科幻小说之中，其在书中写到“戴上耳机和目镜，找到连接终端，就能够以虚拟分身的方式进入由计算机模拟、与真实世界平行的虚拟空间。”为人们描述了一个平行于现实空间的虚拟世界。

而元宇宙之所以能够在提出近30年后再次引发人们广泛的谈论和关注，主要是因为两大标志性事件。一是元宇宙游戏公司Roblox 上市。Roblox是一款兼容了虚拟世界、休闲娱乐和自建内容的游戏，游戏中的大多数作品都是用户自行开发、建立的，秉持元宇宙“共创、共享、共治”的价值观念，是世界上最大的多人在线创作游戏。Roblox在2021年3月上市，市值达到400亿，与一年前相比市值翻了10倍，成为元宇宙概念第一股，它也是第一个将元宇宙概念写入招股书中的企业。以此为起点元宇宙概念开始进入大众视野，成为学术研究与资本投资的焦点；二是Facebook（脸书）公司改名。2021年10月，扎克伯格宣布要将Facebook改名为Meta，并且声称facebook将在五年内变成一个元宇宙公司，并且成立了一支致力于元宇宙开发的团队，元宇宙概念再次引起广泛讨论。以上述两个标志性事件为起点元宇宙开始被更多的人们了解和关注，出现了元宇宙概念大爆发的崭新局面。

元宇宙集数字技术之大成，其数字基础可以用BIGANT（大蚂蚁）来进行概括。B指的是区块链技术（Blockchain）；I指的是交互技术（Interactivity）；G指的是电子游戏技术（Game）；A指的是人工智能技术（AI）；N指的是网络及运算技术（Network）；而T指的是物联网技术（Internet of Things）。上述六种前沿数字技术塑造了元宇宙的四大核心属性即：与现实世界的同步性与高拟真度；开源开放与创新创造；永续发展；以及闭环运行的经济系统。

技术的发展必将会催生新的社会变革，因此元宇宙相关技术的发展及未来元宇宙时代的带来也必将给人类社会带来深刻的变化和影响。同样新闻与传播领域作为社会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也难以跳脱出元宇宙之洪流，终将迎来新的变革和转化，“元宇宙将会驱动一场元宇宙时代数字新闻行业的革命”。因此立足当下，展望未来，对元宇宙时代下新闻行业的变革进行推演和预测，有利于探寻新闻行业未来发展路径，为新闻行业以后的发展做好准备，而这也正是本研究的主要目的所在。

二、元宇宙重构新闻边界

当前我们所理解的“新闻”通常是指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真实事件。清华大学《2020-2021元宇宙发展研究报告》中提到元宇宙是虚拟与现实的深度融合，因此在元宇宙时代人们将生活在现实与虚拟完全交织的时空之中，与现实平行的虚拟世界早已成为现实世界的一部分，人类的生活、活动范围、空间将会被大大拓展，甚至有专家预测未来人们90％以上的社会活动都将在元宇宙中完成，那么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在虚拟的元宇宙空间中发生的重大事件是否可以被纳入新闻的范畴呢？

从新闻本身来看，新闻首先是一种事实，因此要判定在元宇宙世界中发生的事件是否有成为新闻的可能性，首先要判断在虚拟空间中发生的事件是否算是事实。从事实的构成要素来看，事实通常是由三个要素构成的即：主体、时间、空间。而元宇宙会拓展现实的时空界限，以及主体的虚实边界，在元宇宙世界中的虚拟主体并不是凭空存在的而是现实主体的分身，是受现实主体的意志所支配的。同时时间、空间也不仅仅局限于现实的时空，虚拟时空也将会被纳入时空范畴。因此在元宇宙世界发生的事件兼具事实的三个要素，元宇宙并非是无形、缥缈的虚幻之境，在其中的行为、言语也是切实存在、发生的，应当也属于事实的范畴。

当前学界关于新闻的定义主要有“事实说”、“报道说”、“信息说”、“功能说”、“建构说”等不同的类型。其中知晓度较高的为“报道说”和“事实说”。新闻“报道说”的代表性观点为陆定一所提出的“新闻是新近发生的事实的报道”，这也是目前被最普遍提及和认可的新闻概念。而既然虚拟的元宇宙世界中发生的事件属于事实的范畴，因此只要被注意并报道，便有可能会成为新闻。新闻“事实说”的代表性人物是徐宝璜和范长江，徐宝璜认为“新闻者，乃多数阅者所注意之新近事实也。”范长江认为“新闻就是广大群众欲知应知而未知的新闻事实。”而在元宇宙时代，人们将越来越频繁的活跃在虚拟空间之中，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关系愈加紧密，人们与虚拟世界的关联度大大增强，因此在虚拟元宇宙世界中发生的事件也将会被多数现实主体所迫切知晓、关注，成为欲知应知的事件，因此从这一角度来看虚拟的元宇宙事件中发生的事件同样也属于新闻。

在元宇宙时代新闻的范围边界将被大大拓展，关于新闻概念的传统认知将会受到颠覆，与此同时新闻的内涵、定义也会发生一定程度的变化。与以往“事实说”、“报道说”、“功能说”等强调媒体主导的偏向不同，元宇宙时代的新闻基于“共创、共享、共治”的价值观念，用户的主体地位将被进一步提升，会更加突出媒体与用户之间的交互，重视用户的参与、观感和体验，并且会更加注重临场感、沉浸感、关系性。陈昌凤和黄家圣也提到“传统上，新闻是由事实和报道的特性所定义”，而元宇宙时代的新闻则是“由新闻与其用户之间的关系定义的，新闻成了用户对重构的事实的临场感知”。

三、元宇宙再造新闻形态

元宇宙时代在重塑新闻边界，拓展新闻概念的同时也会使新闻的形式更加丰富、多样，催生新的新闻形态，或许将会出现“元宇宙新闻”的概念，所谓“元宇宙新闻”便是将新闻在虚拟的元宇宙世界中以看似真实地、身临其境的方式进行呈现，读者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看到新闻事件发生过程的全貌，甚至参与到新闻事件中来，成为事件的参与者、目击人。以这种方式呈现的新闻将会更加的生动、有趣，同时身临其境的现场呈现方式，调动多种感官，也更容易引起共鸣，可以达到很好的共情效果。

元宇宙新闻与当前的沉浸式VR新闻有一定的相似之处。2016年曾被称为“VR元年”，“VR爆发年”，学界也曾对VR新闻寄予厚望，但是近年来VR新闻并没有如预期的那样大规模发展、普及，当前VR新闻的发展仍处于初级阶段，通常以VR形式的H5、360°全景图片等简单地VR＋新闻的形式呈现，真正能够称得上是“VR新闻”的数量较少，甚至有学者预言VR新闻勃兴的状态永远无法实现。这主要是因为当前VR设备普及率较低，VR技术发展局限，VR新闻制作成本较高，相关新闻人才缺乏等等。而VR 是元宇宙的技术基础之一，随着元宇宙时代的带来，VR相关技术的进一步升级、完善，也将会给VR新闻带来新的发展契机。

VR新闻与元宇宙新闻都具有虚拟性呈现、沉浸式交互等显著特征，但是两者却并不完全相同。首先VR新闻基于VR技术对新闻场景进行再度还原和临场呈现，用户在新闻的接收过程中大多扮演的是一个观看者的角色，而元宇宙新闻不仅仅包括VR技术更是囊括了AR、MR等技术，在元宇宙新闻中用户的主体性进一步提升，不仅仅是新闻的观看者更可以在新闻场景中与其他用户进行交谈、互动，甚至参与到新闻事件当中来成为事件的经历人、参与者，从讲故事的人，变成故事本身。

同时VR新闻所呈现的场景大多具有很强的局限性，用户只能被限定在VR新闻制作者所提供的框架范围内，看到特定的场景内容，而元宇宙新闻则会将呈现的新闻场景扩大化，用户在特定新闻场景之外还可以进行自主探索，大大拓充了VR新闻的场景范围、边界。

现如今的VR新闻主要是基于用户的视觉、听觉进行场景再现。而作为元宇宙基础技术之一的脑机接口，是提供人脑和计算机之间直接连接的技术系统，通过使用这种技术，人类可以用思维来直接控制计算机或外部设备。脑机接口研究的先驱伍尔帕将脑机接口界定为“一种将大脑活动产生的脑电信号转化为控制信号，并利用这些信号对外部输出设备进行控制的新型人机交互技术”。元宇宙新闻可以通过脑机接口技术充分调动用户的多种感官，在听觉、视觉的基础上增加触觉、嗅觉等感觉，用户在元宇宙新闻所再现的场景中不仅可以看到、听到更可以闻到、触碰到、感受到，从而能够进一步增强新闻的沉浸感、体验性，真正达到身临其境的效果。

此外VR新闻的制作过程较为复杂，成本较高，费时费力，时效性较差，而在元宇宙时代中会对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发生的事件进行实时记录，以数据的形式自动存储，因此元宇宙新闻的制作与VR新闻相比更为简单，只需从数据库中对所需数据进行调取，能够大大降低成本，提高时效。

因此不能将元宇宙新闻与VR新闻划上等号，元宇宙新闻有可能会是VR新闻发展的下一个形态或者是VR新闻发展的终极阶段。

四、元宇宙重塑生产流程

元宇宙新闻在重构新闻边界，再造新闻形态的同时也将会改变新闻生产流程，新闻生产将不再通过传统的单链条、流水线方式进行，而是会变得更加便捷、灵活，新闻信息的采集、生产以及新闻分发、传播都会发生较大的变化。

（一）新闻信息采集：突破时空限制，提高采集效率

在新闻信息采集方面，为保证新闻的真实性，在传统新闻生产过程中记者必须要到现场去寻找新闻线索，采集新闻信息，记者往往不是在现场就是在去现场的路上，在到现场去的过程中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人力、物力以及财力，对新闻的时效性造成很大的影响。

而数字孪生技术是元宇宙的基础技术之一。数字孪生（digital twin）是通过数字化的方式建立物理实体的虚拟数字模型，其特征是集成多尺度、 多学科、多物理量的方法并充分利用传感器、物理模型、运行历史等数据进行的全过程仿真，真实再现物理实体的全生命周期运行状态并兼具扩展功能。因此基于数字孪生技术的虚拟元宇宙世界是对现实世界的孪生镜像，其建立在现实世界的基础之上并且能够在现实的基础上进行开拓和再创造。因此在元宇宙时代记者足不出户便可以通过虚拟世界到达现实世界的任何角落，拓展了记者的活动范围，减少了时间的耗费。

此外在元宇宙时代，虚拟与现实世界中发生的事件信息都将会被自动的记录、保存下来，并且同步上传至数据库中，因此记者只需调取数据便可以得知事件发展的全貌，可以省去寻找目击者的过程，并且数据记录相较于现场目击者的记忆、口述而言更加全面和客观，可信度也更高，可以有效避免新闻采访过程中因信源可信度或被采访者记忆偏差而对新闻真实性造成的损伤。同时记者也无需再花费更多的时间对多位被访者的话语进行比对、甄别，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反转新闻的发生。

因此元宇宙时代的到来将大大节省信息采集所需的人力、物力、财力成本，从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提升新闻信息采集的质量和效率。

（二）新闻信息生产：虚拟主体参与，扩大用户群体

元宇宙时代，新闻生产主体将会更加丰富、多元化，不仅包括专业媒体、自媒体、普通用户及人工智能机器人还包括元宇宙中的虚拟角色，实现从自然人生产到机器人生产再到虚拟人生产的主体变化，大大拓展新闻生产的主体范围，重新定义新闻生产。

除了生产主体以外，用户群体的范围也将被进一步扩大化。在传统纸媒占主导的时代，新闻普遍以大段的文字形式进行呈现，对读者的要求较高，需要具备一定的文字水平和理解能力，受众范围较小。互联网时代的新闻以简短的文字，短视频以及图片为主，对受众的文化要求降低，新闻用户群体扩大化。而元宇宙时代的新闻多以身临其境的方式进行呈现，对用户的门槛要求进一步降低，新闻也更加生动、有趣，将会吸引更多的边缘用户，进一步扩大新闻的用户群体。

此外现如今的新闻内容主要是面对普通的大众进行生产，在长期的新闻实践过程中很少会将聋哑人、盲人等残障人士纳入到考虑的群体范围之内，残障人士的新闻阅读、观看面临很大的障碍，难以参与其中。而元宇宙时代脑机接口技术的发展、成熟，将会为残障人士提供极大的便利。残障人士可以通过脑机接口技术，借助外部的终端设备，进入虚拟的元宇宙世界中进行观看甚至可以参与到新闻事件当中来，将残障人士也纳入到新闻用户群体之中，扩大用户群体范围。

总体而言元宇宙时代新闻生产的变化趋势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生产主体多样化、虚拟化；二是内容形式沉浸式、现场化；三是用户范围扩大化；四是新闻生产更加关注关系性、共情化。

（三）新闻分发：多路径个性分发，精准高效触达

在元宇宙世界中虚拟与现实世界的交织混杂会使受众在日常生活中面临的信息更为庞杂，信息过载的现象尤为突出。但是元宇宙时代成熟的人工智能和算法技术可以对个体在现实与虚拟世界中所在位置、所处的场景以及个体的行为信息进行综合考量，实现精准定位，描绘出更加细致的用户画像，根据用户的兴趣爱好每天定时为各个用户生成与众不同的新闻报，从而实现新闻信息的精准分发。

同时元宇宙时代的人们将会生活在虚拟与现实融合、交织的世界当中，因此新闻的分发可能会以现实个体与虚拟化身为两个终点，存在虚拟与现实两条不同的分发路径，以最大程度的保证新闻信息成功到达用户端口，实现新闻信息的高效触达。

（四）新闻传播：多媒介、多节点同时传播，再度去中心化

网络与运算技术是元宇宙的基础技术之一，在元宇宙世界中网络的带宽更宽，传输速度更快，因此新闻传播的速度和范围也将会大大提升，新闻信息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传播每一位用户。

此外由于元宇宙中的信息将会在事件发生时进行自动地存储、保存，因此也可以在事件发生的同时将信息传播出去，极大的提升新闻传播的时效性，使得新闻传播实现由“及时”传播、“实时”传播到元宇宙时代“同时”传播的速度变化。

而元宇宙时代“物联网“技术的发展、成熟，将会实现万物皆媒的状况，多个媒介、节点同时传播，进一步提高新闻传播的速率。同时在元宇宙传播网络之中，各个媒介节点都是相对平等的，多个平等的媒介节点的存在也将有助于打破如今互联网传播中意见领袖存在造成的话语权集中化，再中心化的局面，打破传播中心化格局，实现再度去中心化。

与此同时，基于区块链技术“可追溯性”、“不可篡改”的特征，元宇宙世界中新闻信息的传播路径将会更为清晰、明显，传播过程中的每一环节都可以被清楚地查询、追溯，能够更为轻易地实现信息溯源，从而在虚假新闻传播事件中可以快速、准确地找到虚假新闻的捏造者，追究相关人员、媒体的法律责任。在新闻抄袭、洗稿事件中也可以更好地保护原创者的权益，从而减少侵权行为。

五、元宇宙催生新闻困境

元宇宙时代的到来在提供发展与机遇的同时也会催生一系列前所未有的新闻困境，这些困境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一）虚实相生，真实性更难保证

一方面传统的新闻往往是从记者所选取的角度来进行报道的，难以展示事情全貌，并且在事件的叙述过程中难以避免主观性干预，往往会隐含着报道者的情感、态度偏向，会对新闻的真实性造成影响。而元宇宙时代身临其境的新闻呈现方式，可以多方面、多角度真实地展现事件全景，而不再是只能看到媒体人员想让你看到的特定视角，能够尽可能地还原现场细节，并减少报道者的主观介入，让用户自行体会、理解事情的真相，从而使新闻更加真实。

但是也有批评者认为在元宇宙情景中“用户体验的其实是其根本没有体验到的东西，虚拟现实技术的力量是欺骗性，虚拟空间是由人工干预和算法控制融合而成。”因此元宇宙并没有增强新闻的真实性，相反元宇宙时代虚拟与现实的边界交织、相容，虚实相生共存的现象可能会模糊虚实界限，使虚拟与真实难以辨别。助长谣言的传播，使人们对谣言的分辨能力降低，谣言的传播范围更广，影响更大，把关难度大大增加，新闻真实性将会更加难以保障。

（二）内容更新，监管准则需重新制定

元宇宙时代的带来必将会出现现在所没有的新内容、新问题、新情况，比如元宇宙时代万物皆媒，信息的同步记录存储是否会导致人们时刻受到算法的监控，被迫生活在数字时代的“圆形监狱”之中，这种监控与信息的存储是否合理，会不会侵犯公民的正当权益，其边界何在？当前的新闻行业监管条例、准则是基于现如今的现实状况进行制定的，难以应对和囊括元宇宙时代新的问题状况，不能用现如今的标准去衡量、判定未来的情况，因此元宇宙时代需要对行业监管准则进行重新制定，并且应当尽早对监管准则的更新进行思考、探索，尽可能规范元宇宙时代的媒体行为，降低相关问题出现的概率和可能性。

（三）鸿沟扩大，生存困境亟需关注

疫情期间许多老年人无法使用健康码以及边缘乡村地区网课难的现象使数字鸿沟问题在全社会范围内引起激烈地讨论，当前互联网时代的数字鸿沟尚未填平，而未来元宇宙时代的到来或许会导致数字鸿沟进一步扩大化，可能会有许多人被挡在元宇宙世界之外，无法进入、联结虚拟空间，享受元宇宙带来的红利与机遇。如果未来人们将大多数的日常活动转移到元宇宙中进行，势必会对数字鸿沟中弱势群体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困扰，元宇宙之外“数字难民”的生存困境亟需关注，在元宇宙时代任何一个群体都不应当被遗忘，应当对老年人、乡村人口、落后的边缘国家等的潜在的元宇宙弱势群体进行更多的指导与关注，提供更多的现实关切，警惕元宇宙时代数字鸿沟扩大化的趋向。

（四）国际传播，警惕西方霸权入侵

当前大多数学者倾向于认为元宇宙是一个去除空间、地域、平台的无差别世界，在元宇宙世界中，国界的范围将会被打破，国与国之间的交流、传播将会变得更加开放。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为我国的国际传播提供机遇，应当抢占先机，选择恰当的方式进行对外传播、交流，让中国文化走向世界，让世界了解中国，打破西方传播话语中妖魔化、恶意丑化中国的错误言论，在国际传播舞台中独立发声。

同时也应当警惕美国等西方国家抢夺元宇宙的领导权、话语权，实施文化霸权主义，利用元宇宙世界开放的传播环境恶意输出西方价值观念，毒害中国青年，冲击主流意识形态，破坏社会团结稳定的行为，避免西方文化霸权的大规模入侵。

结语

未来的元宇宙时代将会造成新闻行业的巨大变革，可能会重构新闻边界，拓展现有的新闻范围，改变新闻传统的概念内涵。可能会再造新闻形态，推动VR新闻的发展、成熟，催生新形态的“元宇宙新闻”。同时也会重塑新闻生产流程的各个阶段，在新闻信息采集方面：突破时空限制，提高采集效率；新闻信息生产方面实现：虚拟主体参与，扩大用户群体；在新闻分发方面：多路径个性分发，实现精准高效触达；在新闻传播方面：多媒介、多节点同时传播，达到再度去中心化。与此同时元宇宙时代的到来可能也会催生一些系列的新闻困境比如：元宇宙时代虚实相生，使新闻真实性更难保证；新情况催生新内容，监管准则需要重新制定；数字鸿沟扩大化，虚拟时代的现实生存困境亟需关注；元宇宙时代的国际传播需要警惕西方文化霸权入侵等等。

在对元宇宙时代的新闻变革进行探索、展望的同时也应当意识到现如今元宇宙相关的基础技术发展还很不成熟，离真正元宇宙时代的标准差距过大，并且有许多学者认为当前的元宇宙研究中存在过度的预期及大量泡沫，要想真正到达元宇宙时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甚至可能永远无法达到预期中的理想元宇宙状态。

20年前人们可能无法想象互联网的快速普及会给社会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样处在当前的情境中，也难以去设想和接受在未来元宇宙时代人类将处于怎样的生存情景中。因此不能因为元宇宙在现如今看来过于遥远，便完全否定元宇宙探索研究的价值和现实意义。“泡沫”的存在及其程度是衡量技术对于现实关联的深刻性与改变程度的一项指标——足够重要、足够深刻，社会才会聚焦；越突破、越有想象力，讨论才越热烈。”元宇宙激活了人们对于未来互联网发展方向及人类生存状况的极大想象力，它的深远价值在于“从更高的维度上确立了未来互联网的发展方向。换言之，元宇宙从互联网发展的终极形态的技术意义上，定义了今天的技术迭代和产业的发展方向。”因此对当前元宇宙时代下新闻行业的变革进行探索和设想不仅是非常重要的也是极为必要的。（文：李玉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