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伦理学会执行秘书长王海滨:我们的使命
学会提出二次创业需要寻找一批同道人,本人认为让他们了解伦理学会的新时代价值与使命很重要,一是便于大家对这份事业的选择,二是清晰参与这份事业的价值和未来。一个有着43年历史的全国唯一一个从事伦理道德事业的社会组织,正在面对新时代伦理道德的新挑战、新需求,在此不妨将自己的一些所思所想与大家共勉,不妥之处请批评指正。 我们知道,习近平总书记对于伦理与道德建设非常重视,做过很多重要论述和指示。最近,我反复研究了他的批示和一些关于道德建设的文章、讲话,想从中找到答案,他的文章、讲话很多,其中“道德和精神文明建设就是建设精神”这个观点,我很感兴趣。可以说,这个观点是对道德建设的基本定位,指出了道德建设的基本方向,勾画出贯穿道德建设工作全过程的主线。我认为这就是我们工作的方向和定位,我们一定要把这个观点搞清楚、搞明白。我们搞道德建设一定要注重项目化的思路、具体化的方法,千万不能使伦理实践工作流于空乏。但是,把握不好也容易出问题,就是把过程当目的,忽视道德建设的本质。比如,有些人就简单地认为,道德建设就是干些劝阻过马路不闯红灯类的事情。事实上,道德建设的本质就是通过建设我们中华民族强大的高尚的精神,为实现中国梦提供源源不断的精神动力。这里我想斗胆的试着就“道德建设就是建设精神”的观点进行解读,有些是感悟,有些是现学现卖,还有些是引用。 一、建设精神的基本方向,提升人的精神层面。世界是同样的世界,人生是同样的人生,但每个人的人生意义和价值并不相同。这种不同的人生意义和人生价值,构成每个人的精神世界,中国人称之为境界。这种精神境界,就人的心理状态来说又称之为“胸襟”,表现出来(言谈举止、音容笑貌)就称之为“气象”。一个人的境界、胸襟、气象(也可以称为格局)如何,反映着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和生存状况。就整个民族来讲,怎样才能昂然挺立呢?就是要把精神做大做强。司马迁说:“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反映了格局之大。这样活起来,就会气象万千,不至于蝇营狗苟、卑微琐碎。古人讲:“腹有读书气自华”,说得也是一个人的气象。总书记曾对各级干部提出“三开阔”的要求,就是要“开阔视野,开阔思路,开阔胸襟”。也就是要把干部的精神做大做强。为什么这样?古人讲,“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孔子在《论语》中讲,“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就是讲,要眼界宽阔,不能只盯住眼前那一点。人怎样才能做到“三个开阔”呢?《黄帝阴符经》开篇10个字讲:“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按照“天道”(客观规律)来安排自己的人生,就会其乐无穷,心中的死结就会打开,就会呈现“将军额头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境界、胸襟和气象。如果一个民族能达到这样一种状态,这个民族该是多么伟大的民族啊。那么怎样才能“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呢?或者说途径是什么?孔子在《论语》第2章第12段,给我们支了一个招,叫作“君子不器”。意思是说,君子要摆脱具体事物对他的局限,不能就事论事,要看得开。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具体当中,难事、烦心事、琐碎事很多,想摆脱是很难的,但是如果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就很容易迷失方向,一叶障目,心情难以放松,生存失去意义。通俗地讲,要做到“君子不器”,就要时刻提醒自己,做人要大气,不要小气。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孔子又讲了,《论语·里仁》第七段: “人之过也,各于其党。观过,斯知仁矣。”孔子认为,人之所以犯错误,从根本上讲是他没有仁德。有仁德的人往往会避免错误,没有仁德的人就无法避免错误,所以从这一点上,没有仁德的人所犯错误的性质是相似的。这从另一角度讲了加强道德修养的重要性。借用到今天来讲,就是要加强道德建设,提升全体公民的思想道德境界,把人的精神做大做强,使人活得更有价值、更有尊严。 二、建设精神的历史过程:人类文明的始终。道德建设的起源在哪里呢?是不是有人类就有道德建设呢?我认为不是。人类刚从动物界摆脱出来的时候,依然茹毛饮血,处于混沌状态。那么,人类的道德建设究竟从什么时候形开始?《易经·系辞下传》第二章讲,“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通其变,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是以自天佑之,吉无不利,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盖取诸乾坤。”从这段话来看,中华民族的道德建设是从轩辕黄帝开始的,道德建设的形式和内容就是“神而化之”,不断促进人的精神的进化,促进人的精神素养的提升。几千年来,道德建设的主题没有改变过。中华民族乃至整个人类,就是通过“神而化之”一步步迈向美好的生活。历史实践证明,正是由于人的精神不断得到提升,才导致外部世界发生巨大变化。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讲,一切外在的事物都是人的精神的体现或者说对象化。“使民宜之”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人的思想和行为要恰如其分。道德建设从建设精神开始,最终要落实到人的行为上来,使民宜之。今天从大的方面来讲,“使民宜之”就是:一要同自然之道相宜,不能过多破坏生态环境,建设生态文明。二要同政治环境相宜,同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环境相宜,自觉与党中央保持一致。因为这些是中国人民的历史选择。三是同人类社会的群体性相宜。人的本质属性是人的社会性,人不能脱离群体生存、发展。孔子的学生子贡对孔子训:“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孔子对他说:“赐也,非尔所及也。”(出自《论语》第四章公孙长篇)这里孔子讲了一个重大社会问题,就是一个人不能脱离别人来生活。孔子是这样说的,又是怎样做的呢?子贡问孔子:“有美玉于斯,温椟而藏诸?求善贾而沽诸?”孔子回答说:“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用积极的态度来入世,而不是消极地遁世。中华民族的历史实践反复证明,群体性的力量是巨大的,所以道德建设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大力弘扬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精神。《易经》里面有一个“困卦”。上兑泽,下坎水,泽水困,是困境求通的意思。一个小水坑,相对大海,只有融入到里面去,才不会干涸。能融进去,就是从困境中求得通达。我们提倡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就要把每个个体的公民团结凝聚起来,增强我们集体的力量。在这个集体主义的大家庭里,实现每个人个体利益的最大化。 三、建设精神的根本任务:铸造人的精神质量,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道德建设的方向、灵魂和根本。易曰:“憧憧往来,朋从尔思。”子曰:“天下何思何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天下何思何虑?”(出自《易经·系辞下》)这段的意思是,人的精神是无处不在的。具体到今天来讲,建设精神要着重抓好三个层面,就是精神支柱、精神状态和精神面貌。一要建设精神支柱,引人向前。就是要牢固树立实现中国梦的共同理想。为什么要牢固树立这个共同理想?因为在中国梦这面伟大旗帜上,醒然写着四个大字“人民利益”,它凝聚着14亿中国人民的最根本利益。为了牢固树立这个共同理想,有一件事必须做好,实现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和大众化。理论宣传要联系群众的实际生活,用实践的辩证法解释理论的辩证法,而不能搞空对空,脱离实际,脱离群众,脱离生活。二要建设精神状态,引导人们向上。要始终使我们这个民族保持昂扬向上的精神状态。奥运会上,中国人拿金牌拿得多,就是因为精神状态好。最近淄博出现的烧烤出圈,圈出了全民参与道德感动国人,国内温州、晋江等地方创业发展快、大概就是因为这里的人民有一种自强不息的精神。在竞争日益加剧的国际形势下,中华民族要赢得主动、赢得地位,就不能缺少非常饱满的精神状态。这种精神状态会成为文化基因影响着每个人。人生态度特别积极、主动的人,才是人性健全的人。我们中国的儒家文化就非常强调积极的人生态度。《中庸》讲:“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辩之,笃行之”,“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虽愚必明,虽柔必强”。讲的就是一种昂扬的精神状态和积极的人生态度,这也是一种激情。做伦理学会的工作首先要有振奋的精神和饱满的激情。列宁说过,没有感情就没有对真理的追求。三要建设精神面貌,引导人们向善。没有善良,就没有真正的幸福和长久的发展。这几年,我们开展的寻找道德(孝德典范、家风家教典范、信义典范等)典范故事活动,就是要建设善良。《易经》讲:“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我们要大力宣扬好人有好报的思想,从而增进人们的道德自觉,让善良的阳光普照中华大地的各个脚落。 四、建设精神的时代课题:精神需求更加彰显。主要是“两个突出”:一是在经济社会总体发展布局中,道德建设更加突出;二是在道德建设中,要更 加 突 出 艰 苦 奋 斗 教 育 。先 说,第 一 个 突 出 。《论语》第13章第9段 : 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庶之、富之、教之, 是孔子提出的治国三步曲。一是要增加人口,当时增加人口很重要,二是使老百姓富裕起来,三是加强教化、提升文明程度。目前,中国作为人口大国,经过改革开放40多年的发展,从总体上看已经进入治国三步曲中的第三步了。也可以说道德建设的机会来了。《周易·系辞下》第五章:“几者动之微,吉之先见也”。把握机会要见微知著,要有第三只眼,看谁能把握住先机。机会是客观存在的,不是哪个人的问题。“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君子见机而作”。我们为广大伦理学者服务和开展道德实践,一定要有工作的预见性和主动性,抓住时机,多加努力,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贡献力量。再说,第二个突出。《易经》讲,“天将厚其福而报之”。物极必反,好事过头也会有不好的报应。创业难,守成更难。《论语》中,孔子有一段话,子曰:“禄之去公室,五世矣。政逮于大夫,四世矣。故夫三桓之子孙,微矣。”意思是,周王朝衰微已经五代了,权臣的后代要完了。也就是说,人富了以后,如果缺乏警惕,是难以长久的,一定不要忘记艰苦奋斗。台湾的一些企业家曾联合发出呼吁:“再富也不能富孩子”。重视的就是这个道理。新的时期,既要强调挣钱,又不能一切向钱看。英国前首相丘吉尔说过,宁愿失去一个印度,也不能失去莎士比亚。重视物质文明建设如《大学》第四十二篇所言“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君主要生养财富,也有个重要的法则:从事生产的人众多,坐食俸禄的人少,从事生产积极而又快速,在用度上能够节制和舒缓,这样国家的财富便不会匮乏。有仁德的君主散财使人民富足,以发扬己身的德誉;没有仁德的君主牺牲自己的德誉,来增加自己的财富。没有听说过在上位的君主有仁德,而在下位的臣子会违背道义的,没有听说过遵从道义,办事不尽职尽责的;没有府库里的财货,不属于君主所有的)。”这段话讲得非常好,很值得学习、深思和遵循。 五、建设精神的具体途径:这里所讲的路径是围绕我们的伦理事业视域展开的,首先要依据中国伦理学会章程做好事业发展规划,围绕规划做好布局和资源整合。一是要做好搭平台、建网络、立标准工作。搭平台就是搭建包括宣传、会员服务、学术服务、培训、对外交流、品牌活动在内的六个平台,让社会志愿从事道德建设的政府机构和企事业单位,以及社会仁人志士愿意到我们这个平台上来,这也是学会的基础工作;建网络就是建设覆盖全国的伦理研究与道德建设网络,网络建设的好坏,关系到事业的成败,再好的想法,没有网络支撑就很难去测试它的可行性,就很难去普及和让社会(收)受益;立标准就是利用学会的专家优势,建设一批服务于社会的道德标准,如:城市道德建设标准、企业道德建设标准等等,这是体现学会权威性的一个标志,也是开展道德实践的基础;二是要为伦理和道德研究做好服务。要在解决经费、加大课题研究上做文章,形成一大批精品课题,精品作品和顶级人才,要扩大对外学术交流,争取把中国伦理学大会这张金名片越擦越亮,筹备召开亚洲伦理学大会,争取2026年前牵头组织召开亚洲伦理学大会,让中国伦理学的亚洲地位得到大的提升,力争在2030年前筹备召开世界伦理大会,争取中国伦理学的国际地位和话语权,使之与国家的发展和国际地位相匹配;同时从2024年开始每年组织发布《中国道德现状蓝皮书》,组织编写《中国道德建设年鉴》;三是全力做好推进职业道德创新教育、服务马克思学院、企业伦理建设三篇文章;四是打造道德文化传播矩阵,策划一批有影响力、有社会效益的项目和品牌活动。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和文化大国,同时也是一个活动大国,大型活动无处不在,但是,在全世界的活动品牌里,却缺乏中国人打造的世界品牌。比方说,奥运会是希腊人创办的,世博会是英国人创办的,诺贝尔奖评选、达沃斯论坛是瑞士人创办的,以及美国人创办的全球财富论坛、奥斯卡等等,几乎没有中国人的影子,他们制订了标准和游戏规则,而我们由政府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去申办。当他们轻松通过大型活动平台将文化输入异国,将敛集的钱财拿回本国时,而我们却还在为赢得活动的承办权而欣喜若狂。与其临渊茨鱼,不如退而结网。现在是到了该我们出手的时候了,将围绕道德伦理视域的“国产”活动做大做强,走出中国,走向世界。道德是人们心目中的最大公约数,也是世界普遍认同的,现在世界上建设了600多所孔子学院,就足以说明这一点,以道德为主题,策划出影响世界的大型品牌活动将是我们团队的既定目标。我近日一直在规划项目,一是“演艺界十大孝子活动”的拓展。这个活动已经成为一个响亮的品牌,如何利用明星的公众影响力,把这个活动拓展。比如正在和韩国伦理学会洽谈的举办中韩大学生孝文化传承活动就是拓展的一部分。二是开展树典型、推榜样、建示范。这项工作是 道 德 建 设和 建 设 精 神 的 基 本 载 体 ,《大学》讲 “国 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可以想象,一个没有道德精神追求、只有物质追求的民族会是什么样子!一个典型、一个榜样、一个示范就会影响一个群体,一个群体就会带动一座城市,要认真研究制定可行性的规划和方案,把这项工作做好;三是规划道德联盟建设,中国道德文化节等等。我认为做我们这项工作要向宗教智慧学习,就是把每件事做到极致,团队要做到知行合一,让社会相信你,我们的经费就不会缺,我们的事业就会不断的做大、做强,就会为精神建设贡献我们的智慧和力量。 这里我还想说我们学会必须是一个学习型组织,要多读书和多交流探究,其实读书和探究是两码事,读书是为了获取精神滋养,探究是为了应用与解惑。所以,参与我们这份事业的人应该站在伦理事业发展的高处看,才能看到这份事业的更高价值,更需要理解道德的内涵,通过看到价值、理解内涵才能产生热情,有热情才能做到知行合一,才能成为传播道德的使者。《老子》讲,“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意指的就是“善于为自身制定合乎的道德规范的人,是坚决不会动摇;善于秉持自己所认识到的道德准则而行事的人,是不会气馁,丧失自信。” 总之,我认为总书记讲的“道德和精神文明建设就是建设精神”高屋建瓴,内涵深刻,这就是伦理事业的方向、价值与使命,是我们规划事业、发展事业、开创事业的有力支点和源泉。 以上交流,不妥之处请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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