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们,你们知道咱们的市鸟是什么吗?那电力叔叔是如何保护这些美丽的鸟儿的呢?”4月24日,在全国第40届“爱鸟周”来临之际,国网东营供电公司海蓬志愿者组织开展“爱鸟护鸟,万物和谐”主题户外宣传活动,向广大市民和小学生介绍电力线路安全和东方白鹳保护和谐共赢的特色做法,受到大家广泛欢迎。据统计,在东营供电公司输电运检中心管理的输电杆塔上,他们特意保留了1200多个鸟巢没有拆除,形成了一道输电线路和鸟儿和谐相处的独特风景线。

东营人的骄傲,电网人的烦恼

 “哪儿环境好,鸟儿最知道。”今年3月,全国人大代表、东营市委书记李宽端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这样说,并表示东营市将认真落实关于“加快黄河三角洲自然保护地优化整合”的要求,使黄河口成为大江大河三角洲生态保护治理的示范。

黄河口区域设有黄河三角洲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是我国暖温带最完整、最广阔、最年轻的湿地生态系统,也是东亚—澳大利西亚、环西太平洋两条鸟类迁徙路线上的中转站,有鸟类“国际机场”的美誉,每年过境东营的鸟类超过600万只。据东营市观鸟协会会长郭建三介绍,目前东营已经观察到各类候鸟、留鸟、旅鸟和迷鸟共计386种。

黄河口湿地的鸟类天堂是东营人骄傲的城市名片,也一度让管理输电线路的电网员工备受困扰。因为黄河口湿地高大树木稀缺,输电铁塔就成了东方白鹳等鸟类搭窝筑巢的首选。在输电铁塔上筑巢后,它们在排泄粪便时有可能会造成线路绝缘子闪络跳闸,鸟类筑巢时叼来的材料中如果有铁丝,也容易造成线路跳闸,东方白鹳张开翅膀时翼展可达1.5米,在阴雨天气时会变成导电体,也容易引发线路相间放电跳闸,影响电力可靠供应。

最让电网员工头疼的鸟类是东方白鹳。据郭建三介绍,东营历史上并没有东方白鹳筑巢繁殖的记载,随着生态环境改善,这种鸟从2003年开始在黄河口湿地筑巢繁殖,最初是在自然保护区内,后来数量逐年增加,从2016年开始在自然保护区外筑巢。根据东营市观鸟协会的记录,2017年,在自然保护区外发现36个东方白鹳鸟巢,2019年增加到57个。

东方白鹳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全球约有三四千只,在东营就有一千多只。东营市也因此被命名为“中国东方白鹳之乡”,并将其作为市鸟。东方白鹳体型大、鸟巢大、粪便量也大,筑巢时对输电杆塔情有独钟,对线路影响也最大。据统计,东营供电公司管理的220千伏输电线路2019年共发生6次跳闸,全部是因为鸟类造成的,东方白鹳是主要的“肇事者”。东营是山东化工大市,化工企业对供电质量要求高,线路跳闸可能给化工企业造成巨大损失。

一边是受国家保护的“湿地精灵”,一边是电网安全,这让电网员工伤透了脑筋。

既要线路安全,也要鸟儿安居

 “为了防止鸟类导致的线路跳闸,我们想了千方百计。”东营供电公司输电运检中心副主任周学坤说。为了阻止鸟类在杆塔上筑巢,他们使用过蒲公英状防鸟刺、倒伞状防鸟刺、球形防鸟刺和防鸟针板。他说:“因为东方白鹳是大长腿,防鸟刺对它们来说根本不管用。”

后来,他们也尝试过防鸟风车、发声防鸟器、异味驱鸟剂,甚至连自制防鸟网也用上了,可是效果并不好。防不住的时候,最无奈的办法是拆除鸟巢。

有件事,让工作30年的高新军至今记忆犹新,他是东营供电公司输电运检中心运维二班班长。2019年3月24日凌晨3点多,位于河口区的220千伏海炼Ⅰ线故障跳闸,接到调度电话后他们当即赶往现场,于清晨5点多打着手电筒在10号铁塔上找到了故障点,发现了东方白鹳鸟巢和粪便的痕迹。当天上午,他们登塔作业拆除鸟巢后返回市区,结果汽车刚驶过黄河大桥,值班调度员打来电话说海炼Ⅰ线又跳闸了。他们只得再度驱车返回,检查发现,这次故障点在紧邻10号塔的11号塔,原来是那对巢被拆的东方白鹳在11号塔上搭窝导致了线路再次跳闸。等高新军和同事处理完新鸟巢回到东营市区时,天色已经漆黑了。因为鸟巢,他们忙活了整整一天,而当时是电网检修最为繁忙的时候。

“我们苦恼好久了,其实东方白鹳也苦恼,除了杆塔,它们能筑巢的地方几乎就没有了。”高新军说,有一次,他爬到十层楼高的铁塔上准备拆除鸟巢,发现里面有3只刚孵化的小白鹳,没忍心下手就回到了地面。

为了解决这个难题,输电运检中心成立了老中青结合的技术攻关团队,通过网上查阅资料、向专家请教、借鉴兄弟单位经验,认真观察研究东方白鹳等鸟类生活习性,共同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们还与东营市森林公安局、市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市观鸟协会等单位组织召开了电力线路安全与鸟类保护座谈会,与东营市观鸟协会建立了电力护鸟微信群,共同寻求兼顾护鸟和护线的解决之道。

周学坤和同事对近10年来鸟类筑巢行为和线路跳闸进行关联性研究后得出结论,铁塔塔身、避雷线支架上的鸟巢对线路安全影响较小,可以不用拆除。这样,他们将线路杆塔上的上千个鸟巢保留下来,其中东方白鹳的鸟巢就有100多个。

他们也发现,如果鸟类在杆塔绝缘子上方筑巢活动,对线路威胁最大。对此,他们安装了防鸟隔板,阻止鸟儿在此筑巢;一旦发现鸟儿在危险的地方筑巢,他们就帮鸟儿“搬家”。在郭建三等鸟类专家建议下,他们设计制作了边长1.2米的八边形金属框架,将其固定在杆塔顶部中间位置。如果发现东方白鹳在绝缘子上方筑巢,就登塔作业,将鸟巢搬到金属架上。2019年5月29日,他们在220千伏海港Ⅰ线试用,5天后,东方白鹳竟然接受了搬迁后的新家,中央电视台、山东电视台等多家媒体对此进行了报道。

2019年以来,东营供电公司还投资400多万元,率先在山东省安装应用了防鸟绝缘护套,将靠近绝缘子的裸露导线和线夹、均压环等金具用硅橡胶绝缘材料包裹起来。这样,即便鸟粪顺着绝缘子流到上面也不会造成跳闸。截至目前,鸟类活动频繁的421基杆塔已经完成了绝缘包覆。2020年,东营供电公司因鸟类造成的220千伏线路跳闸仅有1次,比2019年减少了83.3%。

如今,在线路杆塔上筑巢的东方白鹳,已经成为东营市摄影爱好者和观鸟爱好者眼中独特的风景。(段德咏、王同同、李凤芹)